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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道歉的陳慧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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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在傳媒大廈新公司打個晃,檢查了一下新錄音棚的裝修進度後,十點整,杜星河到了蕭天郎的辦公室。

蕭天郎的秘書丁曉培告訴杜星河,蕭天郎正在開會,讓杜星河在辦公室稍等片刻,給杜星河沏上茶,讓杜星河一個人先喝茶。

杜星河端著茶杯來到窗前,往外面望去,雙橋中心商務區鱗次櫛比的大樓盡收眼底。

蕭天郎在國娛大廈有兩間辦公室,一間在他錄音棚那層,一間就是現在的55層,更正式的辦公室,會客用的。

說是55層,其實這間辦公室的實際樓層,其實還不到40層,國娛大廈沒有4相關的樓層,4層、14層、24層……一直到40幾層,全都被跳過去了。

不過雖然沒有55層那麽高,這間辦公室的視角也非常好了,直對著雙橋中心商務區的標志——那兩座平地而起的金橋,跳過兩座金橋,再往遠望,還能看到大海。

只要看到大海,杜星河的心情就說不出的愉悅,可能是上輩子生活在人口爆棚的城市森林裏,過的太壓抑了,如今的大海,很能讓杜星河有種心胸開闊的感覺。

“咚咚。咚咚。”

杜星河正喝著茶,遠眺大海,突然背後傳來了兩聲很輕的敲門聲。

不等杜星河反應,丁曉培推門進來了。

她還帶著另外一位蕭天郎約了的人,正是杜星河的大學姐陳慧倫。

“慧倫姐請。”丁曉培很恭敬的給陳慧倫請進了屋,同時道:“小杜總已經到了。”

陳慧倫朝丁曉培點點頭,丁曉培隨即退身出了辦公室,還把門給帶上了。

杜星河不知道蕭天郎還約了陳慧倫,好久不見,突然看到這位大學姐,他不免有點尷尬,因為有陳慧倫在場,他待會不好開口宰蕭天郎啊!

那只老狐貍,肯定上次被宰怕了,知道他這次又要獅子大開口,所以把當事人陳慧倫也給叫來了,看他還好不好意思大張嘴。

在公司裏的陳慧倫,沒像在公眾面前那樣,打扮的很時尚,甚至都有些花枝招展。

私下裏陳慧倫打扮的通常都很隨性,今天便穿了一件打底的白體恤,外面套了件肉色的絲質長衫,開敞的長衫露著她胸前掛著的金色項鏈,吊墜是串可愛的音符。

下面配了條米色休閑褲,褲口下露出一雙尖尖的高跟鞋尖,是肉色的,和長衫很配,整體給人的感覺很清新,也很親近。

“學姐好。”

遵循了華光藝校很傳統的尊長禮節,杜星河主動向陳慧倫問了好。

如果放在以前,陳慧倫可能只會用瞥一眼的方式來回應杜星河的問好,但現在有求於杜星河,她可不敢太端架子了,連忙湊上去,回致道:“好久不見,小杜總。”

“是啊,從上回校慶完了,咱們就沒再碰過面,是夠久的了。”杜星河冷不丁的提起了上次校慶的事,其實他倒不是記上次的仇,就是隨口一說,陳慧倫聽得卻尷尬至極。

想到上次校慶欺負杜星河和徐諾,陳慧倫便追悔莫及,苦笑著向杜星河致歉,道:“還提上次幹嘛,那次都是我著急昏了頭,希望小杜總你別往心裏去。”

杜星河見陳慧倫很尷尬,便給陳慧倫搭了級臺階下,講說:“沒有沒有,你別誤會,學姐,都過去的事了,我已經不記得發生什麽了。”

陳慧倫識趣道:“你不記得,但我還記得,上次真是我的不對,回頭你看看什麽時候有空,叫上徐諾,我請你倆吃飯,跟你們陪個不是。”

“不用,真不用,學姐,要這樣,你就見外了。大家都是從華光走出來的,一脈相承的關系,沒那麽多事。如果學姐你想和我們吃飯,敘敘舊,聊聊咱們母校,那等哪天你有空了,我叫上徐諾,請你吃飯。”

陳慧倫以為杜星河會抓著她上次的事反整她一下,沒想到杜星河這麽不記仇,陳慧倫都懷疑杜星河是不是在跟她演戲,心裏還怪慎得慌的,萬一待會在蕭天郎面前,杜星河給她臉色,那她可真下不來臺。

杜星河這邊也沒想到一向傲慢的陳慧倫會變得這麽畢恭畢敬,看來就像蕭天郎所說,陳慧倫真的陷入了大麻煩。

想想也是,她之前那張專輯《錯愛的代價》制作人曹宇斐涉黑,這對陳慧倫的影響太大了。國娛如果做的狠點,都有可能冷藏陳慧倫一段。

如果要真被冷藏一段,陳慧倫的前途基本上就算沒了,她現在在國娛的“四朵金花”裏人氣是最高的,但在娛樂圈這麽殘酷的環境中,但凡被冷藏一小段,她的人氣都要大損。

陳慧倫不是方雅君那種超級天後,她唱片賣的最好的一張也才1050萬張,雖然有多張唱片都打到了1000萬的銷量,早就越過了小天後的地位,但她缺更進一步的臺階,總差那麽一口氣,沖不上去1500萬銷量的天後寶座。

這次若再被冷藏,甚至不用冷藏,她只要短時間內發不出拿得出手的唱片來,她一直憋著的一口氣就要一瀉千裏了。

面對到這樣的險惡局面,陳慧倫怎麽可能不著急呢?

“咚咚,咚咚。”

丁曉培又敲門了,是來給陳慧倫送咖啡來了。

“慧倫姐,你的咖啡。”

丁曉培的進屋,打斷了杜星河和陳慧倫的回話。

陳慧倫接過咖啡,謝了丁曉培,隨即和杜星河一起坐到會客沙發的兩頭,兩個人各自喝了口咖啡和茶,等丁曉培出去後。

陳慧倫繼續剛才的話茬兒,執拗的對杜星河道:“小杜總,這次一定要我請你們,就算不提之前的事,這次你也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必須好好謝謝你。這個面子你一定要給我,要不學姐可生氣了。”

“你要這麽說,那這頓飯我就吃了。不過話說回來了,學姐,你那張《錯愛的代價》到底怎麽回事啊?我聽蕭制作說,你那制作人涉黑?”

杜星河又喝了口茶,想聽聽陳慧倫這個當事人自己的說法。蕭天郎和他關系雖然很瓷,但畢竟不是一根線上的螞蚱,這裏面還有很多爾虞我詐的東西,他想知道實情。

陳慧倫沒想到蕭天郎將她專輯的“醜聞”講給杜星河了,要知道,這可是家醜啊!國娛很忌諱的,蕭天郎怎麽跟一個外人說了?就不怕傳出去嗎?

仔細一想,估計蕭天郎也是迫不得已,不和杜星河和盤托出,杜星河不一定會這麽急的插手這件事幫她。陳慧倫索性看開了,反正事情已經發展到這步,她已經被坑慘了,沒什麽可再丟人的,便又羞又惱的罵起了曹宇斐,將這事和杜星河說了。

陳慧倫的說法和蕭天郎一樣,看來她是真被曹宇斐坑大了。

“要我說,你也別愁了,反正事情都這樣了,你就調整好心情,準備新專輯吧。”

杜星河同情的安慰起了陳慧倫。

陳慧倫苦笑道:“我也想趕緊準備,但專輯到現在了還沒組好歌呢。兩周前這個提案才交到蕭制作手上。對了,蕭制作說我的新專輯主打歌由你來做,你已經應下來了?”

杜星河點點頭,道:“蕭制作前兩天和我說了一下你的事,問我能不能仗義相助,我想,咱們都是華光的校友,彼此間有了困難,當然要仗義相助,這才對得起咱們學校的傳承啊。”

愁了半天的臉蛋上,終於露出了欣然的微笑,陳慧倫終於覺得自己摸到杜星河的想法了,杜星河是真心幫她的,這她就放心了。

往沙發中間挪了挪,和杜星河靠近些坐,陳慧倫舉起咖啡杯,向杜星河謝道:“小杜總,這次你幫學姐度過難關,學姐永遠都念你一個大好。”

杜星河舉起茶杯,做樣子道:“言重了,我只是寫首歌而已,蕭制作才是幫你度過難關的人。”

“你能幫我寫歌我就很感激了,現在圈子裏可都知道,你小杜總是數一數二的詞曲天才,你的歌,現在可是搶手貨。《鴛鴦蝴蝶夢》這幾天都賣瘋了,我聽說,首發那天賣了將近50萬張?這都可以比歌王了!”

陳慧倫盡撿好聽的說,由心的去恭維杜星河:“這兩天娛樂版頭條全是對你創作的盛讚,好多樂評人都說,《鴛鴦蝴蝶夢》新古典主義風格的樂風就像一陣清風,吹的整個歌壇都清新了。”

誰不愛聽拍馬屁的話啊,特別是自己的前輩拍自己馬屁,這感覺,就算是杜星河聽著也美滋兒滋兒的。

杜星河謙虛笑道:“學姐,您也是過來人了,怎麽還信那些?那些軟文都是我們自己公司的企宣寫的,是給專輯做宣傳,買的頭條。”

陳慧倫怎會不知道這點,她沒想到杜星河會像個孩子似的原原本本講出來,笑道:“那也不可能全是吧。那麽多樂評人都讓你們收買了?”

杜星河喝了口茶,如實講道:“這倒沒有。”

“還是的嘛,你寫的歌確實好,這是現在圈子裏的共識,也是受到市場檢驗的。比你們能炒作的公司多了去了,但我也沒看哪家公司能首日就賣50萬張專輯出去,這還是音樂本身做的好,有吸引力,這樣宣傳後才會被市場接受。”陳慧倫這話說的很透理兒,她心裏也確實是這麽想的。

《鴛鴦蝴蝶夢》的爆賣,讓所有圈內人都認識到杜星河是顆冉冉升起的樂壇新星,他絕不是傀儡。其實早在方雅君牽手雲世界時,大部分圈裏人就應該明白,杜星河絕不是常人,否則以方雅君這種級別的超級天後,覆出後不聯手大公司,偏偏簽約給一家完全不起眼的小公司,這怎麽可能?

只要是和杜星河有過接觸的人,都不會再相信杜星河是個傀儡,甚至對杜星河了解更多後,還會意識到,這顆新星,還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根本沒展開他的全部魅力呢。

陳慧倫在校慶時現場聽過杜星河唱歌,那時杜星河和方雅君的對唱,至今讓她記憶猶新,杜星河寫的那幾首歌,更是在她這個唱歌專業出身並且在圈子裏浸淫了快十年的資深歌手來說,絕對稱得上經典。

那首《同桌的你》,雖然不是杜星河唱的,但仍讓陳慧倫感動的很。她知道,蕭天郎已經把那首歌買來給蘇升華做暑期專輯的主打了。

陳慧倫根本不用多想,有《同桌的你》壓陣,蘇升華的專輯一定會非常成功。現在蕭天郎能幫她也請動杜星河,這對正陷入困境的她來說,絕對算個天大的好消息了。

只要杜星河認真對待這件事,她相信自己就有扭轉乾坤的可能。

蕭天郎現在給她定的是新歌加老歌的精選輯,對於這種專輯,沖1500萬的銷量是肯定沒戲的,但卻可以給她穩固住人氣。特別是如果新專輯主打歌很經典,那會為她積累更多的人氣。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錯愛的代價》沒有了,但如果她能唱一首杜氏經典,那可能對她的歌唱事業更有推動作用。

蕭天郎之前和她說了,已經聽過杜星河給她寫的新歌,叫《Lemon tree》,分中英文兩個版本,屬於那種一聽就會讓人有清風鋪面的感覺,很清新,聽一遍就會讓人印象很深刻。並且歌曲的路數很時尚,很符合她時尚教主的風格。

如果這首歌的反響好,蕭天郎還說會給她推薦到國際部去,有可能面向海外市場發英文版專輯。

這對陳慧倫來說,算是囫圇苦海中最令她振奮的消息了!

陳慧倫和蕭天郎聊過後,便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她一個崛起的機會,所以對這事格外重視。

不過蕭天郎也說了,這首歌還沒和杜星河徹底敲死,雖然杜星河這首歌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但當時給他唱小樣的,是徐諾,所以他有擔心,杜星河會把這首《Lemon tree》拿給雲世界自己公司的歌手唱,要知道,徐諾才靠著《小小鳥》爆紅起來,也是需要好歌來往上沖的。

蕭天郎多想一步,未雨綢繆,讓陳慧倫心裏直打鼓。得知到今天杜星河會過來和蕭天郎談新歌的事,陳慧倫便自告奮勇,要先求杜星河一下,將事情敲死。

蕭天郎這麽重視時間觀念的人,之所以今天約好杜星河,又臨時有會要開,就是先給陳慧倫一點時間,讓陳慧倫先來搞定杜星河這個華藝的學弟,以免杜星河變卦。

那天蕭天郎和杜星河會面之後,回到怎麽想怎麽覺得《Lemon tree》太適合陳慧倫了,這完全是一首可以讓陳慧倫扭轉乾坤的歌,他必須給陳慧倫拿到。

可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一號上午,他連著給杜星河打了好幾個電話,想要敲定這件事,結果杜星河的手機一直關機!打到雲世界公司杜星河的辦公室,也沒人接電話!這讓蕭天郎有些懷疑是不是杜星河想變卦,後悔將《Lemon tree》許給陳慧倫。杜星河是不是要換歌給陳慧倫,而把《Lemon tree》留給他們自己公司的歌手?否則以杜星河對他蕭天郎的了解,頭天說的事,如果沒定下來,第二天一定會再溝通的,不管是成還是不成,都會定下來。杜星河第二天來了個人間蒸發,這讓蕭天郎覺得事情有點不妙。

雖然昨天杜星河主動聯系他了,說新歌的事,但蕭天郎還是覺得這裏面可能有變故,所以才同意陳慧倫過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先給杜星河做做工作,這樣待會他談的才踏實。

陳慧倫也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麽,所以一上來就和杜星河道歉,連帶著拍杜星河馬屁,在摸清杜星河是真心想幫她後,她心裏才踏實下來。

這時便把話題轉到最重要的事上,她要確定杜星河是不是要給她那首《Lemon tree》。

“小杜總,我聽蕭制作說,你給我寫的新歌叫《Lemon tree》,還分中英文兩個版本?”

“對。”

杜星河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張裝在塑料硬殼的CD來,又掏出詞譜原稿,放到茶幾上,說道:“時間緊,我就湊合著錄了個合成版小樣,也沒分軌,我都帶來了。詞曲編曲我都寫好了,在小樣裏合了一遍,也沒做什麽處理。回頭你們得自己找樂隊重新錄編曲。”

陳慧倫見杜星河不但沒有變卦,還這麽有效率,眼睛一下就亮了,一瞬間,她特別想給杜星河一個熊抱,來感謝杜星河,不過鑒於自己是大學姐,她不好做這種輕浮的舉動,只是歡喜的讚杜星河:“小杜總,你可真夠有效率的。”

杜星河隨性道:“答應了別人的事,就趕緊辦好唄,省的老得惦記著。這首歌不難唱,如果錄的順利,以你的實力,兩三天就能拿下。”

陳慧倫感激的道:“嗯,待會你和肖制作把事情敲好後,我下午就去找樂隊錄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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